于问询，他看着神机子。

在他目光的注视下，神机子缓缓降下身形，落于了这河床之上。小心翼翼地蹲下身，将手指轻抚在地面一道裂痕之上，旋即闭上眼，似在凝目感应着什么。

望着地面河床之上那些或大或小的裂痕，曲一凡同样若有所思。这些裂痕若乍一看去，的确就是此地地下河道因干裂太久所导致的。但，这些纹路若仔细去看，也未免太规整了些。

曲一凡虽不懂阵法，可也明白，如此规律的串联，必定有其蹊跷之处。况且此地荒漠也不会凭空而来，如今再经神机子这位天阵师的确认，他便更是确信无疑了。

那么，这阵法又是从何而来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？这显然不太可能。

在修真界有天然禁制一说，多泛指于一些环境，在某种契机下，会达成近似于阵法一样的效果。这就好比一些特殊的山势地形会让人产生错觉，海上沙漠突现蜃楼会让人如坠梦幻。这些说来玄妙，实则都只是事物在某种排列下，所达成的一种现象。而这些，便可归结于天然禁制。

可天然禁制毕竟实属天然，是大自然在长久的自然变迁下，又因某种机缘巧合而形成。既是天然，那便必有其瑕疵之处。且此地非是灵脉，或是如天潭秘境那样的特殊之地，天然禁制就是有，等级亦不会太高才是。就何谈到眼下这种浑然一体，无懈可击的程度了。

这只能有一个解释，那便是受人工所雕琢。至于是何人所为，在雀州有这么大手笔的能有几人？

曲一凡抬眼望去，这条地下河道也算宽敞，两端绵延无尽，不知道了多远。而曲一凡也相信，自己如今所立身之处，也只是这座阵法的冰山一角而已。不过不管怎么样，一切，都还是要等这位神机子前辈有所定论后再做抉择。

“疯了疯了，简直丧心病狂！”而就在曲一凡四处打量的时候，地上的神机子猛地睁开眼，身体竟都在无意识的颤抖着。

“如何了前辈？”曲一凡落到神机子身旁。

“呼~”许久，神机子口中长呼一口气，似这才平复了下心情道：“回少宗的话，此阵小老儿虽不知具体为何，但有一点老夫可以确定，此阵的力量源泉不是灵气，而是生机。”

“生机……”曲一凡心中一动，可对于此结果他却没有生出太多的意外。因第一次到此地探查时，从怀疑这是一座巨型阵法开始，他便已然将这上方的荒漠，与这阵法的功效联系到一起了。

只是，神机子接下来的一番话，却是让曲一凡身子一颤，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“此阵，若小老儿判断不错的话，其规模，至少也是遍及这整个风月国，甚至更远，至于此地为何生机缺失如此严重，那是因为这里为此阵的阵眼所在。”

“前辈，你说的是风月国，不是风月城？”曲一凡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。但看到神机子点头后，他才渐渐接受了这有些荒诞的现实。

那么，此阵遍及如此之广。绝非十年半载所能够完成的，就是百年千年也不可能。因阵法遍及的范围越大，所涉及的结构便越复杂。更何况是要在宗门和陨星剑派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一切。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心力……

曲一凡吸了口气，只觉背脊都不觉有一阵凉意袭来。利用阵法吞噬整个风月全国的草木生机……等等，曲一凡忽又想到，方才神机子只说生机只是这阵法的能量供给，那么其最终作用，或者说是那些人想要用这阵法达成的最终目的又是……

接触到其目光，不等曲一凡开口。从神机子口中便轻吐出了两个字，“血祭。”

脑中如有一声惊雷炸响，曲一凡身子晃了两晃，好久才回过神来。旋即，神机子便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，一股森寒至极，欲要择人而噬般的沛然杀意。

“少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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