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九笙支支吾吾犹豫着不敢上前。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私会佳人，只怕少不了挨罚。

“城中情况如何？”近身前去，将九笙扯过。按着她坐下，倒了杯茶水。

“你知道我出去了？”九笙瞪大眼睛看着夙盈觞。王府并无多嘴之人，青玉江影更不用多说。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。却见青玉推门而入。眼神直直的向他瞅去。

“你看他也没用，你这性子我还不了解？”笑着用手中的玉扇遮挡了她的眼神。“看我，看他做甚？”

青玉直愣愣的呆在原地，今日不过是来送个信。怎的先是被人怒目而视，又被人直接忽视。是去是留间拿捏不定。

“何事？”夙盈觞并未回头，俯身欣赏着九笙眼中的黑瞳，轻声一笑。倒是像了几分翩翩公子。

“太医院拟了方子。”双手抵上，偷眼瞄着在夙盈觞身前挣扎的九笙。察觉到她的眼神，赶忙将头埋下去。

“哦？”夙盈觞饶有情绪的接过，在九笙头顶展开来看，丝毫不顾及身下之人的抗议。

“你又看不懂！给我！”本想起身，却被夙盈觞按了头顶，直直的坐了下去。

琢磨了半天却也看不出什么眉目，瞥了一眼九笙，这才后退，将纸张抖擞着展开。却见她眉头微蹙，竟发出了“啧啧”的声音。

“你看得懂？”夙盈觞凑上前去，呼吸扑撒在纸面，返回九笙的眉目间。竟看着她红了脸。

“我……”九笙抬首，却是四目相对，他的眉目间已不知何时多了几分的温柔。再不似当初孤傲的凌厉。

“咳咳。”青玉呆在原地，作势一咳。却又觉着周遭阴风四起，脊背发凉。“王……王爷。太医院那边还在等回话，您还是……”咽了咽口水，终究是未敢把“还是不要添乱”的话说出来。

“我去找江影。”九笙像是找到机会，仓皇起身。从夙盈觞的身侧小跑了出去。

却未看见身后，夙盈觞作势举起的胳膊，和刻意躲闪的青玉。

“这便是太医院回的？”江影看着手中的药方，想必也是费尽心思一个通宵才商议出来。可无论是计量还是药性，为免太弱了些。莫说重病之人，单是病状缓和些的也难救一二。

“你也看出来了？”看着江影的不言不语，九笙轻声说到。这一次也唯有下猛药，可责任重大想来太医院定是不愿担责。可数千人的性命，一但疫症外流，边远之地更是无力招架。

“承煜的方子也递来了。”夙盈觞敲了敲房门，打断了案前的两人。自顾自的坐在了二人之间，将信笺展开。

却见二人对坐不言不语。九笙的指甲划拉着信笺的纸张，小巧精致的芊芊玉指像是挠在夙盈觞的心口。许是看不惯二人的沉默。这才开口，“用哪个？你们倒是知会一声，我好下去安排。”

“王爷。”半晌，江影还是开口。“依我们三人的意思，这张无论是药效还是药力，皆是更为稳妥些。”指尖敲打在言礼送来的方子。“可是……”拖长了尾音。

“可是这药用的太过大胆，太医院绝不会同意。”这也就意味着，若是王府负责，一但有一人出了意外。无论与这方子有没有干系，都会追查到王府头上。

“你们确定这药万无一失？并不会伤及百姓？”夙盈觞紧锁了眉头，收了手中的折扇。

“这倒无妨，疫症若是不治乃是死症。稍后便可寻些重症之人服药，观察几日便可。”江影说到。这倒是有几分信心，只怕有人借题发挥。

“你安排着。我稍后进宫，领一道圣旨便可。”夙盈觞起身，看了一眼案上的药方。

“不可。”九笙揽在夙盈觞的身前。“他本就忌惮你，再知晓是你救了我……”

“无妨，知道了又如何？你本就是我府里的人。再者，如今的情形他留不得我。”安抚着九笙，看着她眼中的担心竟有一丝的窃喜。

“那我去试试这药。”江影扯开了九笙，见她如此依赖夙盈觞心中仍是不快的撇撇嘴。

“你不服气也没用。”夙盈觞得意的笑笑，用扇柄拍了拍江影的腕子。

“别怕，等我回来。”安抚了九笙，策马离去。翻身上马，心头却是九笙满目的关心。不免扬起嘴角，今日去宫中也不过是带了青玉，如今的自己除了九笙再也没了任何顾虑。

许久未曾出府，不曾想往日的盛京竟成了这般模样。庆幸的是，长街上早已有了九笙同江影安排的一众亲兵。本是暮春初夏，却多几分的肃穆。

在宫门前勒马，出示了王府的牌子，竟被人收回了佩剑。青玉本想争辩一二，却被夙盈觞拦下。夙翼这是……忌惮了自己？

并未在意，抚平了衣襟带了青玉去了大殿。再无他人，却见夙翼在案前俯首。手中的朱毫涂涂改改，终是未果，动怒间将案上的周折扔出。

却恰好摔至夙盈觞的脚边。看着熟悉的步子，夙翼这才抬起头了。两日对视一眼，似乎心中颇为明白。并无君臣之礼，夙翼揉了揉脑袋，瘫坐着倒向身后的龙椅。眼中早已满是疲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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